壹、摘要:
一、複合性與行動:
(一) 行動是一種策略的概念,雖然以最初的決定作為基礎,而開始行動,但個體一旦展開某種行動時,行動便開始脫離其意圖,進入與環境複雜因素互動的宇宙當中,而環境經常是難以掌握且經常適得其反的。所以行動多含有隨機與不確定性,行動者必須對事件的偶發性、失控性與歧途的現象具有敏銳的意識反應,以自動生態組織的概念,行動者必須要能隨時對於意識的複合性加以思索與覺察。
(二)世界上不可能有一邊是屬於思想、思考的複合性領域,而另一邊是屬於行動的簡單事物的領域。行動就意謂著複合性、亦即隨機性、偶發性、主動性、決策,及對於出軌與轉換具有的意識,所以行動有可能是出於當機立斷的策略,倚重決策者的直覺與稟賦。複合性思想使我們曉得保持審慎與機警,不像決定論者那樣,認定任何的意外事件都不能發生。複合的思想並不
完全屏除決定論的清晰與程序,而是洞察了清晰與程序並不充足,理解人類是無法像設定程式一樣地去設定發明、知識與行動。複合思想提醒的是「真實性是變化不定的,不要忘記新的事物可能湧現,而且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湧現。」
二、複合性與企業:
(一)在組織所製造的產品與所提供的服務同時,企業本身也自我組織與自我維持,有時甚至得自我調適,如果一切情況良好的話,便能在發展其產品下自我成長。生產者與產品之間的互動影響與關係的變化,以複合性觀念而言,也就是:人生產東西而且人本身也在自我生產;生產者本身也是自己所生產的產品。
(二)以因果關係陳述,第一種角度是線性因果的關係,亦即什麼原因便什麼結果的決定論;第二種則是追溯式的循環性因果關係,即成果的好壞,會反過來刺激與影響原本的原因;而第三種則是自動循環性的因果關係,亦即產品是生產產品的生產者,並且是自動循環的過程。複合性組織的層次中同時包含了這三者。只是:要想理解這樣的複合性,新制結構必須經過徹底的一番改變。如果無法改變,便會導致完全的混亂,或拒絕面對問題的危險,
貳、省思與批判:
典範之夢
自從笛卡兒、牛頓等人建立了西方近代科學的典範之後,人類便在物質科學的操弄與控制上,得到了豐富的成果,甚至以此發下豪語,自認為「人定勝天」自詡為「地球主人」,甚至說「給我一個支點,我便能舉起全世界。」並且還想能預測一切的未來式建的發生軌跡,複製生命、延長歲數,……人類之偉大,或許已經能「與神共舞」。
曾幾何時,科技的進步創造了許多革命性的武器,卻也因此葬送了不可計數的生命;化學工業的進步,也使得合成化學物進入了我們的食品、衣物、以及用以治病的藥物?能源的開發,讓人類得以更蓬勃的發展各項經濟活動與科學成就,但卻因此造成了地球的暖化、生態破壞、資源耗竭的危機;學術的研究成果斐然、經濟的發展令人欣喜,卻不知人類的心理病徵與社會問題更趨嚴重。傳統化約典範的盲目、鴕鳥、掩飾無知、逃避真實,而今已被看穿。科學家的夢幻理想,在真實的不斷檢驗之下,已是不堪。
理性之夢
莫翰是少數對於傳統典範質疑,並開拓出更寬廣視野的學者之一。幸而,科學家與哲學家,仍是有少數能繼續抱持理性,為揭開典範的蒙蔽而努力,而非僅為研究而研究,為計畫而計畫,循著被框限的片斷思維,去對那全方位的真實做所謂的觀察與研究。
莫翰認為我們應該接受二元對立的矛盾現象,不該假作忽視、故意掩飾,全然開放的吸收新知、循環不斷的自我重組原來的觀點,才能使自己對真實的掌握理解更趨近於真實。這便是邏輯思辯的理性功能,所能做的最大的夢了! 不過,在理性邏輯向全方位複雜取向發展的過程當中,理性的功能又是否真能擔當此重任?還是需要融合感性、知性、覺性…等其他?
理性的思考模式是不是一種對世間萬象、宇宙真理的正確之路?是不是唯一?或是有其根本的限制?是否還須有其他的方式被我們所忽視?理性之路真能走出全方位的無限嗎?我想這或許也是一個可以重新思考與再突破的典範?
蝴蝶之夢
莊子在齊物論中有一篇著名的小故事,他在夢中夢到蝴蝶,但卻覺得在當下自己真的就是蝴蝶啊!人與蝴蝶,為何要分別彼此呢?分類是人類思想的作用結果,是一種「物化」的手段,把自己和萬物分開為主體與客體的對立。這種不是以和諧、合一、直觀、同理心的方式去契合,而是以主客分離的、有意識框架的、受到典範制約、依邏輯理路可循的方式,真能契合入真實之路嗎?莊子提出的觀念,與禪宗所言「心、佛、眾生,三無差別」似有異曲同工之妙,克理希納穆提也認為:理想或完美的烏托邦的藍圖(不知複雜科學算不算是?),都無法產生內心的徹底改變,這會障礙對「現在」的了解。莫翰極力鼓吹心智結構需要徹底的改變,才不會導致混亂與逃避問題的危險,……所以,對於複雜科學、複合思想的認識,並不是止於概念上的、理解上的認同,而是應該做一番心智結構的轉換,也就是心智結構從運作上就是有宏觀、彈性的複雜視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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