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4月14日 星期四

Suffering and Social Justice by 可憲

Seeking passage ch6

Suffering and Social Justice
Teaching in the Passage

    尋渡,在東密西根大學的階梯前,Rebecca彷彿進入了另一個新的生命尋渡,並找到自己的靈魂。Rebecca重新省思自己身為教師與學生的關係,或許離苦得樂是一種期望,而近苦得樂則是一種關鍵方法,因為苦所以樂、因為衝突凸顯喜悅,在教學的過程中透過不斷質問的張力,成了她最大的樂趣。她以為創造性精神產生於教學中,當中更蘊含了愛,如其所言,愛在教學中產生。例如,她時常質疑自己是否夠好,懂得夠多,能引導學生或給予學生多少?他們如何學習、如何成長,這些都令人好奇。身為教師又是學生,閱讀本文更讓人有另一番體會。

    Rebecca提及自覺/喚醒的兩股力,即forceimperative。其好比兩條鍊子(strands),第一鍊,force是雙向的,它發生於師生間的互動及創造性,當我們提問,the third已經等在那兒;第二鍊,imperative是有關提問的福祉(question of well-being),和倫理、責任有關的探問,它要求人當具備勇氣去裁斷、抉擇,對於問題所可能產生的回應,且負責任地承擔。

    問,是提出自己內心的疑難,並且思慮人我關係、與地球的關係,一種既向內又對外的觀照。這樣的疑難有一種特色,它不斷地被重覆探問,而此或可視為真正的/好的question。持續教育的希望,所需的兩股力量扼要地說,即是question

一、喚醒痛苦的問題(awaken to the problem of suffering

    Rebecca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,學生正處在複雜和困難中拼博受苦的問題,乃至思考人活在地球上與萬物的共存關係。佛教所言,生命(life)即是苦(dukkha),而人如何回應苦難將決定其生活的品質。痛苦的經驗喚醒我們對自身產生新的意義和目標,苦產生行動。常人所見的各種負面形式,如病痛、災害及各種不順利,皆可視為苦,而正因為這樣才能讓人看見美好的一面,提醒我們當慢下來,去注意自己說了什麼、做了什麼,樂在受苦中,讓人看見更多既存的良善、幸福及其他許許多多。

    話說回來,出離將帶來某些不適應和痛苦,卻讓人面對內在我。我們必須學習意識到苦的形式、原因和所帶來的影響,從特殊脈絡中找出它的意義(此即Rebecca所指ethical question?)。近一步而言,沒有苦,哪來的樂?沒有內心的衝突,如何照見自我?故我們總是/必須重覆地問、重覆地說,好釐清自我,弄清楚某個想法。

    有句話說,生病讓人看見自己,讓人有機會對自我重新檢視,也是對他人、對世界重新產生新的觀感和想法。這或許也是一種契機,踏入病房似乎也是找尋passage的最佳途徑。

「惟靜默,生言語;惟黑暗,成光明;惟死亡,得再生。」Only in silence the word, only in dark the light, only in dying life.[1]

換言之,惟痛苦生快樂。

二、苦學生之所苦,師之責

    M. Serres說:

Suffering and misfortune, pain, injustice, and hunger are found at the point where the global touches the local, the universal the singular(1997, p. 70).It is never simply a matter of individual failing.p.106

    學生的問題,將不單是其個人的問題,而是包括了社會、環境所帶來的問題,它反映的是整體的事件。這點從傳記研究中更容易看到,一瓢水見江湖,單一個案不該輕易被視為例外,它往往呈顯了整個社會的問題所在。故身為老師要面對的問題將是,不斷地去練習如何面對學生的問題/苦難,它或許是整個社群的苦難。學習如何去教、去期待,將使教師產生更多耐心,在這過程中會面對諸多疑難和不確定,也不斷產生新懷疑,產生新的意義,這或許就是一種充滿愛的教學模式。

三、苦難、自由和自主性(人、社群、類屬)

    Rebecca說,人是社會性的生命體,人生存在群體中、在類屬中,人類是歷史與環境的產物,在這些關係/關聯中被形塑。而現實本身即包含苦難,因為社會是在差異中建構的,人從出生便在此一框架中、脈絡中學習與成長。反之,我們是在歷史的轉型中參與並產生影響和改變,以教育的方式來達成對歷史、文化的改變。亦即教師扮演了身載此一傳承與轉化這世界的角色(英雄)。

    一個好問題往往使人打從內心自我反思,一再地從心理(信仰)出離。故作者強調出離可視為改變個人信念與思想的契機。我認為在成為教師之前,擁有這樣的經驗尤其重要。然而這需要更多民主和自由,Rebecca認為,苦難、自由和自主性皆在脈絡中形塑,故強調人與世界、人與社會環境之互動共生的關係此一系統。易言之,個體的自由意志受到外在自由的影響(民主社會)。

    老師在〈希望與參化—Freire教育美學推演與補充之嘗試〉一文中曾指出,對於「未確定性」、「自我完成性」和「依他起性」的描述,再加上人類本性的「自覺」,四者遂開顯出人類圖像在教育上的意義和要旨,並試圖恢復人充滿學習能力的可塑性。所體現的自由即如盧梭(J.J. Rousseau)所謂「人的第二次誕生」。結合「另類教育」的思維,即真正的教育在促進人的第二次誕生。

結語:

    無止盡的提問如何減輕痛苦?作者以為,需要與他人和社群的分享,視苦為一種禮物,並且重覆面對提問的勇氣。師生間也存在一種苦,喚醒自己卻讓別人受苦,苦惱因提問而減輕,卻轉變成他人的苦,呈現出動態的雙向歷程。許多問題不斷的被提問後,沒有最終的答案,只有不停的追問。因此,我們當學習在苦難中維持/創造生命,move to grace(走向神性的慈悲)。

    苦難有各種形式,好比千面英雄,不管戴上什麼形式的面具,裡面的原型都是joyful。坎伯說,任何的苦難,身處當下總是令人驚詫不已、難以接受,然事後回顧,卻像是早就編寫好的劇本,每一個環節缺一不可(再次令我想起傳記研究的迷人之處)。因此他說,所有的苦都是正面而有益的,只是你看見了沒有。Rebecca也說,肯認苦難的價值,喚醒自覺與慈悲,即是一種喚醒人的責任、態度、思想與行動,依此,苦難遂變成一股行動力。

   



[1] Ursula K. Le Guin(1968)蔡美玲(2002)地海巫師 (A Wizard of Earthsea)。台北:繆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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